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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瑶】收束定律 之一

★原著衍生向he 

★科幻，非传统平行世界观，单一世界理论

★玄幻，而且试图用科幻解释玄幻

★越看可能会越有物理逻辑问题，求轻喷

总之，看起来很厉害的东西都是我胡说哒，可以接受以上的话——新坑它来啦它来啦!

00

尽管做足了准备，此时平躺在被子里的金光瑶，手心仍是出了一层薄汗。

但是他安慰自己，确实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他的床下、枕头里、挂画后、袖子中，全都藏有干扰灵力的符咒，地上已经用看不见的隐粉画好了阵法。而且自己已经提前吃下了干扰脉搏的药物，药力此时便开始发作，阵痛感一阵接一阵袭来。他的身体开始出现痉挛、气血不足等状况，而他不需要做出任何忍耐的举动，越痛苦越好，越让人看了心疼越完美。因为这样，蓝曦臣便不会有任何怀疑。

相反，金光瑶体内的灵力流转已经到达巅峰，整个人蓄势待发，就等着决定成败的那一刻。

成功了，就能封掉蓝曦臣的灵力，不成功……

没有不成功的可能。

金光瑶静静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知怎的，比起平常，却有一些急促。

即便事情已经落到这个田地，想来二哥……仍是关心他的吧……

金光瑶在被子里捏了捏自己的手，提醒自己凝神。

此时恰好又一阵痛感来袭，他就顺势呻•吟了两声，然后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看见了略带重影的、他此生最熟悉的身形。

“二哥百忙之中还要被我打搅，实在是三弟的不是，”金光瑶用略带委屈的声音说，“但是……金鳞台无人知晓……我所中之毒为何……”

金光瑶故意停顿了片刻，他觉得此时蓝曦臣应该会出声安慰才对，可让他意外的是，对方竟然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就站在一个被咒术干扰不到的位置。

难道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吗……可，不可能啊，按照他二哥的性子，不管再怎么怀疑，也不会置自己性命于不顾。

可能自己演得还不够疼。正当金光瑶苦思冥想再怎么表现得更痛苦一点时，蓝曦臣忽然伸手指向了他。

“……二哥？”

金光瑶心里生出些许异样的情绪，还不等追问。蓝曦臣指间就迸发出巨大的灵光，霎时，他房内内隐藏的所有符咒都飞了出来，粉碎，散作了漫天雪花。与此同时，其中一道灵光进入了金光瑶自己的体内，让他瞬间感觉到，自己丹田中的灵力源泉就像死水一般沉寂。

显然，他没有成功封印蓝曦臣的灵力，反倒是，被蓝曦臣所封……

用惊涛骇浪一词来形容金光瑶此刻的心情也不为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蓝曦臣是怎么知道他是有预谋的？按常理来说，想验证是真是假，不是应该先来把个脉什么的吗？这怎么就直接上手封了？!

但是仙督大人最会以不变应万变，所以挣扎着坐了起来，摆出惊讶又无辜的表情问道：“二哥……这是怎么了，阿瑶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话还未说完，蓝曦臣就大踏步上前，捉住金光瑶的手腕，把起了脉。

金光瑶心里一通狂跳，这是他最后的倚仗，药物理应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

“脉象浮躁，却强劲有力，”蓝曦臣淡然道，“不似中毒或者为人所伤，倒是像利用外物调节而成的。”

金光瑶张口欲辩解，却发现蓝曦臣已经夹住他下巴两侧，迫使他的嘴巴张开。

“把舌头伸出来，”蓝曦臣的语气没有很强硬，但金光瑶知道，他已经没有违抗这命令的能力，于是乖乖吐出了一小节舌头。

“全部伸出来，”蓝曦臣再次强调。

今天的二哥……真的好不通情达理……

金光瑶照做，并给自己捏了一把汗。从不轻易认输的仙督大人觉得，他可能真的栽了一回。

蓝曦臣仔细盯着粉红的小东西看了一会，确认道：“白舌苔，一般表示为表证、寒证。舌苔薄白而润为正常人的舌苔，同时，苔薄白亦是表示病在体表而未入里。根本不是中毒或者重伤之人该有的。你可以通过服药在短期之内改变脉象，却不可能很快改变舌苔的特征，因为舌苔的形成一个长期的过程。”

蓝曦臣顿了顿，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金光瑶一时语塞，而且下巴还在人家手里，也根本张不开嘴，只能轻轻摇了摇头。

“好，那就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跟我走。”

正当此时，又一阵剧痛从腹中袭来，金光瑶立刻凝起了眉，轻轻叫了一声，从额头上又滚落了几颗汗珠。

蓝曦臣的眼里终于流露出不忍，他放开手，让金光瑶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拖住他的腿弯处，将人整个抱了起来。

“……二哥，你……”金光瑶挣扎了一下，却又被痛感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它这个药再不解，只能越来越疼。

“这会知道喊疼了，吃药的时候怎么就舍得伤害自己呢，”蓝曦臣叹道，抱起人开始往外走，“忍着点，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我给你治好。”

“安全的地方？”金光瑶疑惑不已，更为蓝曦臣毫不在意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惊讶。

蓝曦臣的目光中掠过一丝复杂：“如果……有的话。”

“就算那是天涯海角……”

“我也一定陪你到。”

01

投影屏在白墙上不知疲倦地播放了五个小时，嘈杂的声音好像没有扰到伏在案头浅眠的青年，可当屋内钟表的时针指到六时，他就像被人叫醒了一样，撑着胳膊肘直起了上半身。

眼皮底下的黑色跟整张俊美的脸比起来完全不搭调，仿佛是白璧上的微瑕，昭示着此人实际上并没有睡好，甚至并没有睡着。他望着早间新闻里主持人的嘴一张一合，听的话却是左耳进右耳出。

“国家企划于2020年提高核电站民用占比，加大技术人才培养，加深国际合作交流，二十年奋进发展，初现成就。我国首个第四代核电站试行成功，中国继美、英之后，成为第三个独立掌握满足《第四代国际核能合约》技术的国家。”

“同时，伴我们走过五十余年的，中国首个核电站——秦山核电站，也即将进行废弃处理。负责此次处理工作的是秦山核电站总工程师、总负责人，浙江大学名誉教授蓝曦——”

青年在此时调了台，终端机投影发出了微弱的电流声，0.1s雪花闪烁过后，开始出现新的内容。

“2012年‘平江抽灵案’犯罪团伙落网，这是目前为止，作恶时间最长，危害范围最大……”

“嘀”一声后，屏幕又还原为白墙。

青年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觉得自己再这么熬下去可能真的会吃不消，但工作量大工作时间紧迫，他也无可奈何。

青年就是第一则报道中提到的名誉教授，蓝曦臣。

思虑片刻后，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三声后，一个很甜美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

“喂？蓝教授是吗？”

“是，周医生，您下午方便过来一趟吗。”

“方便方便，”女声笑了起来，“也不是谁都像你这么忙的。怎么，大忙人难得有空？”

“算是吧，周日想休息一下。”

“早就该如此了，”对方叹了一口气，“那下午见。”

“下午见。”

蓝曦臣等待对方先挂了电话，才将手机折叠进口袋里，踏出了房门。

“户外温度，三摄氏度，东北风四级，请您注意防寒。”门口的防护装置如是提醒。

蓝曦臣将车从地下车库提出，却取消了常规地址设定，输入了新的地址。

“浙江省嘉兴市第一封闭式精神病院。”

私家车自动定位飞行模式，空中二阶轨道。蓝曦臣便不再管它，闭目养神，一路听着舒缓的音乐，尝试放松自己。他开始想一些童年少年还有大学里比较有趣的事情——尽管他们乏善可陈，总之尽量不与工作相关。他很期待接下来一上午的休息时间——这是给自己一个月来掉的头发放的假。

但是大部分人都可能会对他的放假方式表示奇怪，甚至觉得难以理解。

轻车熟路进了医院大门，门口登记处值班的护士已经认识他了。

“你好，蓝先生，一个月不见了吧，”护士笑道。

“是，最近有些忙，”蓝曦臣温和一笑，“刚才电话里已经预约过了，我可以进去了吗？”

“嗯嗯，可以，”护士盯着他的眼睛，脸上却迅速染上一抹绯红，“房间号不变，密码已经发送到您的手机上了。”

“他最近病情还好吗？”

“好像没有什么攻击行为了，”护士思索片刻后答道，“我们初步鉴定后，觉得病情可以降级，您不用隔着防护栏看他了。”

蓝曦臣的眼中难得出现了一抹亮色，他点点头，露出了一个标准的暖男式微笑：“非常感谢。”

“没事没事，应该的，”护士慌忙低头。

蓝曦臣自己没有察觉到，他那波澜不惊雷打不动的步速竟然加快了一些，以至于当他到达A—415时，心跳有些加快。

密码输入正确，蓝曦臣推门而入，房间真的不算大，甚至可以用狭小闭塞来形容。好在有一扇足有两米宽的窗户，虽然隔着铁栅栏，但是透光性很好，室内亮堂堂的。望尽房间只消一眼，蓝曦臣便看见了那个倚在床上、穿着蓝白条纹病服的人。

他正在专心看一本画册，阳光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洒了一层金粉，就像两只漂亮的黑脉金斑蝶。他对门口的动静充耳不稳，蜷缩在被窝里时，又像一只打瞌睡的猫，鬓角都被枕乱了。不过倒是与床头塑料花盆里的绿色君子兰相得益彰——那是蓝曦臣很久之前留在这的，给略显死气的病房带来些许生机。

蓝曦臣清了清嗓子，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喊了一句。

“阿瑶。”

翻书的声音戛然而止，病人抬起头，两只黑脉金斑蝶就挥舞了它们的翅膀，飞向左手边的方向。待看清来人后，他像湖水一样沉寂的目光里泛起一个个水波，如同顽皮的孩子往里面丢了小石头。

“二哥，”他高兴地喊道，声音很大，就像吵闹的小孩子。实际上，他的行为举止也就是个孩子。

病人把书一扔，飞奔向蓝曦臣，中途几乎要绊倒，还好蓝曦臣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他。他不但不害怕，反而咯咯笑了起来。

若他是个五岁的孩子，这个画面就会充满童趣与欢愉，可在他的病床头挂的吊牌却是“金光瑶，男，33岁，三级病情不稳定患者，全封闭式监护。”

所以一切举动都很诡异。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蓝曦臣倒是丝毫不避讳，也没有露出任何不适的表情，轻轻揉了揉金光瑶的脑袋。

“不开心，一点也不开心，”病人嘟起嘴吧，“二哥都多少天没来看阿瑶了，你是不是像以前一样，说好了每周都会来找我，结果……”

“不会，”蓝曦臣更加用力搂了搂金光瑶，“这几天太忙了，所以过不来。再说了，二十三年年前哪里我不守信用，明明是你一声不吭就走掉。”

二十三年前，蓝曦臣十二岁，金光瑶十岁。

二十三年后，蓝曦臣三十五岁，金光瑶依然是十岁。

当年七岁的蓝曦臣参加了学校组织的福利院献爱心活动，活动形式是以晚会的形式进行一场募捐。蓝曦臣准备的是古琴独奏，小演员们要提前到场，所以要在福利院用晚餐，蓝曦臣就第一次吃了食堂的大锅饭。说实话，不怎么好吃，可他不会表现出来，就这么默默吃着。

忽然，一群扭打的孩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不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而是一群孩子追着一个打。小蓝曦臣蹙起眉头，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那个被打的孩子却在这时突然抬眸，两人四目相对。

还没等蓝曦臣明白是怎么回事，小男孩就连滚带爬地撞了过来，直接扑在蓝曦臣身上，抹了他一身菜油，蓝曦臣还没来得及心疼自己雪白的演出服，就被男孩接下来的一番话惊得呆住了。

“二哥!二哥是你吗!你是来接阿瑶回去的吗？!”

“二哥!你救救我，他们都要杀我!我求求你……”

他说话声音极大，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糊了满脸，哭声震耳欲聋，凄惨至极。

但是蓝曦臣小朋友很懵逼，他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先任由他抱着。

男孩看蓝曦臣无动于衷，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二哥，我错了，你原谅阿瑶吧……”

“你等等我……别走好吗，你救救阿瑶……”

那几个比他大的孤儿纷纷捂起了耳朵，开始往他身上砸筷子。

蓝曦臣他有些生气，虽然他觉得这个孩子可能精神有些问题，但不至于遭到如此对待，所以当即立断，把人一拉，护在自己身后，对那些孤儿道：“小朋友之间要好好相处，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一个比你们小的孩子。”

“你凭什么管我们的事情，”有小孩质问道。

蓝曦臣想了想，灵机一动：“你没听到他叫我二哥吗？你们快些吃饭去吧，要是再不听话，我就要告诉院长了。”

这个威胁很奏效，再加上孤儿们看到蓝曦臣身上的衣服，便知道他是“外来客人”，院长妈妈教过，凡是外来客人，都是不可以惹的，因为他们在社会上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往往会影响到孤儿院的福利收入。

人群作鸟兽四散，食堂瞬间宁静。

蓝曦臣回头看了一眼仍然缩在他背后瑟瑟发抖的男孩，洁白的脸上仍有被指甲挖出的红道道，大眼睛雾气蒙蒙，爱怜之心顿起。他在家里便惯于承担哥哥的角色，此时此刻，他将这个似乎是因发育不良而更显瘦小的男孩抱到自己身边的凳子上，拿带着香草味的纸巾擦掉他的泪水，又对着脸上的红印子吹气。

“疼痛都飞啦，呼——”

……

“——呼，疼痛都飞啦!”金光瑶对着蓝曦臣骨节分明的手吹气。

那不过是被新书锋利的一角划破的伤口，金光瑶却很认真地用小时候蓝曦臣教给他的“土方法”治疗。

不过这一口气，却将蓝曦臣的思绪从过去拉了回来。

他想到了自己同金光瑶莫名其妙的初遇，然后他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一个疯子的二哥。这真的很戏剧性，更戏剧性的是，他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竟然同意了。

蓝曦臣后来每周都会抽时间到孤儿院陪陪金光瑶，连续五年不曾间断。直到金光瑶十岁被认回家去，他们才断了联系。

再次碰面的过程也很巧合，蓝曦臣这才知道，被领回金家的金光瑶并没有过上几天安乐日子。那个大集团不会承认一个疯子，就留下了一笔钱，将金光瑶送到了精神病院。

再次相遇时连蓝曦臣都要叹一句“缘，妙不可言”，更不要说一个五岁的孩子。彼时蓝曦臣已经二十五岁，在读博士，看着童年的“玩伴”仍然是五岁心智，一时感慨不已。但他忽然生出一个疑问，十几年来都不曾开口过，但他那日忽然想问了。

“为什么叫我二哥？那大哥又在哪？”

听到这个问题，金光瑶的瞳仁骤然一缩。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抱住了自己的头，好像是极力回想，又好像是极力不愿意想起。然后……他撞向了墙。

“啊啊啊啊啊啊啊——是我的错!是我错了!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啊!”

“二哥，你救救我!大哥他要杀我!”

“不止大哥!”他崩溃道，“他们所有人，他们所有人都要来杀我!”

……

这个问题的结果是，蓝曦臣手臂被重度抓伤，挨了三针破伤风疫苗。

金光瑶的病历本上，病症等级那栏从二级病情基本稳定患者，变成了四级病情不稳定患者，然后被送去了市第一封闭式精神病院。

所有人都认为那只是一个疯子又犯病了，而从不深究他话里的内容。

包括当时蓝曦臣。

——

这个和舜志不交替更新了，我决定想更哪个更哪个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