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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中行乐月中眠

【曦瑶】记蓝曦臣第一次在大浴堂搓澡

灵感来自上一篇好多人问为啥不洗澡的评论……好了,你们要的洗澡来了。


还是一发完,ooc属于我





——





这池里——



丁香沉香青木香,真珠玉屑蜀水花。



李花钟乳木瓜花,柰花梨花红莲花。





汤池的热水口是麒麟头状,咕噜咕噜地冒着一个个带着乳白色的泡泡,越聚越大,旋转着映射出装饰精致的浴堂,最后啪的一声,散作一团白雾。




麒麟汤池不算小,水面上浮了各色花骨朵,随着温度的升高,竟逐渐展开一层层花瓣,散发出阵阵花香和草药香,颇有出水莲蓉之感,比起纯粹的花瓣浴,设计构思不同凡俗。




蓝曦臣整个人埋在水里,双腿微弯,只露出个脑袋,黑色长发如瀑般散开在水中,如同一朵墨花,他白净的面皮被热水雾烫出两簇红霞,目光只敢投向近处的水面,浑身都显得有些拘谨。




他偷偷瞟了一眼离自己有两丈远的金光瑶——他们泡在对角线的位置上各洗各的,发现对方正在专注地洗着头发,根本没有往他这里看。




蓝曦臣这才松了口气,站直身子,往脸上撩水,带起了一道道水波和几片花瓣。




事实证明,即便面对自己最熟悉的人之一,他也没办法放开自己,享受兰陵所谓的豪华大汤池。他们姑苏云深,都是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用浴桶来洗澡,这般坦诚相间,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既不合礼教,也让人难为情。




金光瑶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方才他也善解人意地说:“二哥,我知你不喜用别人的东西。兰陵大大小小上百个温泉浴池划分三六九等,却不知曾经有什么人泡过的。只有宗主和个别长老,才有资格享用隔室汤池,若你不嫌弃,可先用我的浴池洗——毕竟外人不会到那里去。如果还是介意,那我再命人买来浴桶——”




“不用了,”蓝曦臣感谢道,“你也不能总是对我过分优待。改建绽园已经很让我过意不去了,沐浴这种事情就入乡随俗吧。只要周围无人,汤池用过与否无所谓的,我还没那么娇贵。”




“二哥人如美玉,自然金贵,”金光瑶笑道,“那便用我的浴池吧。你沐浴完我再进来。”




“多谢阿瑶,又耽误你时间了,”蓝曦臣十分抱歉道。




就这样,他一个人走进了热气腾腾的浴堂。里面白雾飘飘,分布着大大小小很多个浴池,形状各异,而那些沐浴的人毫不在意地三五聚于一处,谈天说笑,游玩嬉水,还有仆人帮忙按摩擦澡。蓝曦臣目不斜视,径直走向最里面。




金光瑶自己的浴池同他人用墙隔开,如果不是有这么个单间,蓝曦臣宁愿麻烦一下,直接在绽园用浴桶洗,毕竟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脱衣服时有这么一群人围在周围——尽管别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




心满意足地下了水,蓝曦臣悄悄地发出了舒服的轻哼声,温泉的水很适宜,周围的空气中还弥散着花香的味道,冬日享用再合适不过。




说起来,云深只有冷泉,没有温泉,只得清修之效,一应事物却与舒服二字相去甚远,连夏日沐浴的水都是个透心凉,更不要说拥有兰陵那么多花架子。这里贮衣的柜环列在厅,两旁为站箱,内通小室的是暖房,细线摇铃,可传唤侍者梳洗按摩。




冷泉泡多了,泡一泡温泉也挺好的。




蓝曦臣愉快地想道。




但是他并没有愉快多久,浴室的门就被急匆匆打开了。




金光瑶面带愧疚与焦虑之色,一手带上门,一手就开始解衣服。




“抱歉二哥,下人传信说秦宗主有事找我,好像挺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话语间,金光瑶已经褪去了上半身的全部衣物,“我今日忙了一天,须得沐浴见人才算得体,只能跟二哥共用一池了。二哥,你……介意吗?”




蓝曦臣僵了一下,笑道:“不……不介意。”




但是接下来的动作已经彻底暴露了他的心理活动。蓝曦臣先是把头扭开,然后背对金光瑶向偌大浴池的一角走去,并且尽量降低身体高度,最后只留一个脑袋在水面飘着。




金光瑶知道他尴尬,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褪去所有衣物,拿浴巾裹住下面部位,足尖点水试温,然后跳进浴池,走向蓝曦臣所在位置的对角线。




蓝曦臣知道金光瑶已经在尽力照顾他了,只能强行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可他还是僵硬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撩水洗澡的动作也停了,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乌黑的头发。




这种感觉,其实以前也有过,而且更尴尬,给他的感觉也更无助。




那是他第一次进金麟台的浴堂。




射日之征结束后,金光瑶认祖归宗,三尊结拜。金光善宴请仙门百家,众多奢华繁琐的招待活动中,就有享受汤浴这一说法。从小在姑苏长大的蓝曦臣以为就是洗澡,还奇怪为何沐浴也是招待人的方式,直到他走进白雾缭绕的大浴堂,看见一堆白花花的膀子,彻底惊了。




战场上一剑一箫、英勇前行的泽芜君,头一次产生了临阵脱逃的冲动。




还没等他转身,一群想要巴结蓝氏的宗主客卿熙熙攘攘围了上来,尽量显示出北方人热情豪爽的一面,一边拉着他往里走,一边纷纷邀请脸色苍白的泽芜君,到他们已经占好的温泉池沐浴,叙叙家常。




尽管内心十分抗拒,蓝曦臣却不能调头就走,云深尚在重建当中,蓝氏元气还未恢复,这些人很多都是金家的客卿,他不能惹恼所有人,也没有这个资本。




他是家主,所以无法像蓝忘机一样直言不讳,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别人无法强迫含光君怎样。可他得有家主的气度,在能力不足时学会服软,学会保留意见,学会站在一个灰色地带,学会……忽略自己的感受。




推不掉的酒,再涩也要喝。




温氏被灭,众世家间又恢复成尔虞我诈、互相牵制的局面后,蓝曦臣这才意识到宴席间的起坐喧哗、丝竹乱耳,便是连半分沙场上的惊心动魄、肆意快哉也不如。




没有人会完全如同表面一般。蓝忘机冷若冰霜,内心却有一片炽热柔软留给让他移不开眼的人;蓝曦臣温雅和煦,却在微笑间对觥筹交错冷眼相向。




可这次,他连笑都有些僵硬。




环顾一圈,只见一个宝葫芦形浴池中的人比较少,只有两三个,蓝曦臣便一边同众人寒暄,一边往那里走。




他梗着身子把一层又一层的云纹家袍脱下,摘去发冠,动作十分缓慢,但最后只剩亵衣亵裤时……他真实犹豫了起来。




他不想被人全看了去。




这时蓝曦臣发现架台上有一叠白色的浴巾,心中一动,虽然洁癖的心理在作祟,他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褪去所有衣物,拿浴巾裹住了身子。




他没有裹这东西的任何经验,也没注意别人怎么裹,第一念头就是能遮多少是多少——至少把重要部位遮上。于是他将浴巾横放,裹在身体中间,正好把第一重要和第二重要的部位都遮了起来。




蓝曦臣坦然不少,正准备转过来下水,却听见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蓝宗主,你怎么裹成这样。”



“害,泽芜君是姑苏人,脸皮薄,不好意思露哈哈哈……”



“大家都是男子,这有什么啊。”



“泽芜君是不是误入过对面仙子们的浴堂啊,学得这么像哈哈哈哈……”




蓝曦臣呆住了,他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嘴角的笑意仿佛老树根的结虬,只是肌肉之间的拉扯而已,若他面前有一张铜镜,那他会看到他现在的笑容有多丑陋,多难堪。




但是他还是得撑着。




“各位,莫要取笑涣了,”他一般维持嘴角的弧度,一边艰难地解释道,“蓝氏家训有云……”






“各位大人,久等了!”



打断他的话的,是一道明亮的声音,足够穿透层层水雾,吸引众人的目光。




金光瑶只着一身素色中衣,领着一队人进来,笑意盈盈地拱手道:“这二十位师傅,可都是民间挑上来的好手,保证能将各位伺候得舒舒服服。”




人群中传出一阵阵喜悦的声音。




“还是金老宗主大方啊!听说兰陵民间的几位师傅,那手法可是精妙绝伦”



“辛苦敛芳尊了,射日之征后,大家都是兄弟,赶紧下来一起吧,哈哈哈哈。”




金光瑶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笑着应下:“诸位先享受着,我去换衣服,马上就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几个澡身傅吸引了,纷纷招呼人过去。蓝曦臣被冷在一旁,着实松了口气,心里有些感激金光瑶,一抬头,却见对方朝自己走了过来。




“二哥,你怎么在这?”他凑近蓝曦臣,压低声音道。




“不是金宗主说要请众人汤浴……”




“南北风俗差异颇大,秦岭以北的宗门只要申报,都可以享用单间独立浴池的,”金光瑶皱眉,“没有人告诉二哥?”




蓝曦臣微怔,摇头道:“我不知此事。”




金光瑶心下了然,是他那父亲的手笔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金光善完全可以以几个下人的失误而将此事不了了之,可众人对蓝曦臣的嘲笑,蓝曦臣受的委屈,又该怎么算。




一想起刚才那群人讽刺嘲笑的语气,金光瑶太阳穴突突直跳。




“二哥,你把浴巾的位置换一下,”金光瑶又靠近蓝曦臣一步,背过身挡住他,“只遮下面,走路也随意些,不要那么不自然。”




金光瑶比蓝曦臣个子矮,可他这么一挡,却莫名给蓝曦臣莫名的安全感。他迅速改好了浴巾的位置,刚抬头,金光瑶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看到那个葫芦形的浴池了吗?”金光瑶微微偏过头,“你去那个小圆圈里洗,那地方小,不会有人再死皮赖脸挤过去。我就堵在葫芦颈口的位置——不会让其他人看到你的。”




末了,他又像是怕蓝曦臣不放心,加了一句道:“我也不会看的。二哥安心沐浴就好了。”




“我不会让任何人靠近你的。”




蓝曦臣望着葫芦浴池呆了片刻,一动不动,也不知是被刚才那些人的嘲讽伤到,还是被雾气熏得了,竟然感觉眼睛有些发酸,鼻尖也像被人拧住了一般疼。




不……不是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原因……




“二哥?你是不是不舒服?”金光瑶见蓝曦臣许久不回话,担忧道,他松开蓝曦臣的手腕,转而锢住了他的手,“要不你还是出去……”




“不用了,我没事,”蓝曦臣回过神,反手抓住金光瑶的手,“谢谢你,阿瑶。”




对方身形一滞,却又不在意地笑笑,抬头,用那一双在雾中仍然干净澄澈的眸子望着他:“你原也站过我的前面。”




在射日之征战场中,在霸下劈来一瞬间,也在恶语冷剑伤人前……






就这样,潮湿的热空气蒸着身体,粗俗的笑骂声折磨着耳朵,蓝曦臣缩在浴池的一角,动也不想动,只是看着三尺远处瘦弱的背影出神。




这样的情况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金光瑶肯定无法完全挡住蓝曦臣,果然,不一会就有家主发现了葫芦瓢里的蓝曦臣。




“呦蓝宗主,您怎么不让几位师傅给您擦擦身子呢?一个人泡多无聊啊,也感受不到金老宗主的一番美意,对吧,”那位家主讨好地向金光瑶示意了一下,换得对方尴尬地点头致意。




“宋师傅来来来,我就觉得你手艺最好,快让蓝宗主也享受享受,”那人回头招呼道。




一个四五十的中年人闻声赶来,他长得精瘦,面容慈祥,搓搓手问道:“这位仙君,是要八哥子洗澡?还是喜鹊登梅?又或者来一通……霸王乱点名?”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蓝曦臣求助似地看向金光瑶,金光瑶立刻对那人说:“算了吧,我二哥不喜与不熟之人触碰。您还是……”




“敛芳尊,怎么能如此扫兴?”又有其他宗主掺和起来,起哄道,“泽芜君是南方人,肯定不知道泡澡少了擦澡,那就是菜里没放盐一样索然无味!”




蓝曦臣不想这样僵着,他看金光瑶也为难,便问道:“什么是擦澡?”




金光瑶不知如何解释,缓了几缓道:“大概就是……搓澡按摩。二哥,你不会想体验的,相信我。”




这话恰被宋师傅听到了,他似乎感觉自己的手艺被质疑了,于是不满道:“这位仙君怎么如此说话,老夫的手法整个兰陵都是一绝,可让人难生百病,还对散胃寒、泻胃等疾具有特殊效果。”




“这么神奇吗?”蓝曦臣讶然,他忽然有些想试试,“那体验一下也无妨。我其实对民间的能工巧匠颇感好奇。”




“得嘞,”宋师傅憨厚地笑了。




金光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自小在云萍长大,即便适应了一段时间,也不太喜欢擦澡,所以觉得蓝曦臣一定也很抗拒,刚想让他二哥三思,结果蓝曦臣已经跟着那人走了。




最后就是——




宋师傅:“哦呀呀咿呀咿呀哟——”




捶出了节奏。




蓝曦臣:“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破了喉咙。




宋师傅:“我捶捶捶捶捶——咚咚咚咚呲呲呲呲呲”




擦出一身汗。




蓝曦臣:“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擦出一身汗。




捶到最后,宋师傅往蓝曦臣背上狠狠拍了三巴掌。




蓝曦臣差点从板床上掉下来。




“仙君啊,”师傅抹了把额头的汗,由衷为自己的手艺得到证明而高兴,露出劳动人民纯朴的笑容来,“这最后三下,叫——凤凰三点头。您看可好啊?”




蓝曦臣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好。他第一次泡浴池,经历不可谓不惨痛,后来都有阴影了。




反正一番“折磨”过后,蓝曦臣就缩在葫芦瓢里不肯出来,如同霜打的茄子,萎蔫的青菜。




他真的不好意思旁若无人地站在石阶上擦身子,还要面不改色与人交谈,再加上后背依然疼着……所以磨磨蹭蹭,试图最后一个走。




那天傍晚,太阳落山用了很长时间,雾气聚了又散。蓝曦臣泡了多久,金光瑶就陪他多久。他们谁也没有跟对方说话,背靠着背,谁也看不见谁。但金光瑶果真把所有来找蓝曦臣的人一个个软磨硬泡拖走,然后赶紧回来,永远守护在一个让蓝曦臣心安的距离。




究竟泡了多长时间,蓝曦臣记不清了,因为他是被搀出来的。




泡了那么久,泽芜君喜闻乐见地晕堂了。





……




一晃这么多年,金光瑶成了家主,蓝曦臣来金麟台,就再没受过这些罪。




蓝曦臣仔细想想,他曾经有意对金光瑶照扶,努力给他尊重,其实反过来又何尝不是。




他当年的所谓“站在金光瑶前面”,最初是发于同情心,是起码的尊重,是举手之劳,是高位对低位。而金光瑶不太一样,他有能力时,理所当然站在蓝曦臣前面,没有能力时……




也会站在蓝曦臣前面。




也想努力站在蓝曦臣前面。





水温逐渐升高,花骨朵成群在云水中绽放,开得妖艳美丽,空中雾气越来越浓,隔着两丈远的人,竟然逐渐看不清对方。




蓝曦臣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洗,刚刚情不自禁回忆起第一次进大浴堂时的情景。当时他站在葫芦瓢里,金光瑶守在两寸远的前方。




现在他站在长两丈、宽一丈的麒麟池中,却把金光瑶推向了最尽头。




蓝曦臣忽然有点难受起来,当时他晕堂,连句谢谢也没说。




当这种难受的情绪打败了本能的羞怯感,他便不自觉地,扶着冰凉的池壁,一步步踏水向对角过去。




“阿瑶……”




离金光瑶还有段距离,他便轻轻唤了一声。




金光瑶已经快洗完了,根本没注意逼近的蓝曦臣,听见鬼魅一般飘忽不定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拨开重重水雾,见二哥欲言又止,便会错了意。




“抱歉二哥,我马上就走,”他低头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说着,便慌里慌张往池上爬。




白云母的石壁极其光滑,再加上金光瑶手忙脚乱,没有抓好壁沿,脚上一用力彻底失去重心,还没来得及叫一声,一头后仰栽倒在水里。




水面上连续不断浮出一股气泡。




“阿瑶!”蓝曦臣大惊,扎进水里一顿乱摸,该碰不该碰都碰了,才总算把人捞了上来。




金光瑶呛了几口水,剧烈地咳嗽着。蓝曦臣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拿毛巾擦干他脸上的水。




“没事……咳咳咳二哥,我这就走。”




金光瑶摆摆手,可还没睁开眼睛,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蓝曦臣的手在他腰上,一腿卡在他两腿之间,把他夹在了自己和池壁之间,整个人贴了上来。




想想那个距离,金光瑶忽然就不敢睁眼睛了。




第一,他也不太适应这种距离的坦诚相见,第二,二哥大概会很难受吧……




“阿瑶……你怎么了,磕到什么地方了吗?”耳边传来关切的声音。




金光瑶缓缓睁开眼睛,身子有些僵硬,他悄悄瞟了一眼蓝曦臣,见对方未有不悦,才松了口气。




开头第一句话,还是“抱歉,二哥。”




他推开了蓝曦臣,垂眸道:“我离你太近了。”




水面只到金光瑶脖子以下,隐约能看见晰白的身体,但那晕开桃红的脸颊,却如同漂浮在水面的娇花一样。



蓝曦臣忽然想道,这池里——


丁香沉香青木香,真珠玉屑蜀水花。李花钟乳木瓜花,柰花梨花红莲花。



还有……人如白玉面桃花。




尽数怒放了。




没有人会像金光瑶一样,这般在乎他的感受,知道他强大在何处,脆弱在何处了。




蓝曦臣几乎是踏着水花跑了回去,又回到刚才的位置、刚才的距离,一把抱住了错愕的金光瑶,将头贴在他颈肩处。




“可我却嫌……离阿瑶太远了。”


























——


蓝曦臣:我还是不喜欢北方的大浴堂,但是和阿瑶一起泡的话,我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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